长沁越来越机敏了,立刻拿来笔墨:“沈帝君,您慢慢写,不急不急。”
沈知行就坐下来,慢慢写。
许多宫人在身旁照料着,又是递汤药又是递参茶,还有捧着锦服跪着求他穿上的。
沈知行一律不看不管,也不为难自己,一张纸只写几个字,洋洋洒洒,给班曦写了封辞别信。
长沁没别的宫人那么笨,他也不劝着,就帮着收,写一张排一张,只是会偶尔劝一句:“帝君写累了吗?歇歇手,奴才给您捏捏。”
又过了会儿,长沁:“帝君头发都乱了,都愣着干什么,一个个的,快过来给帝君梳洗。”
即便如此,沈知行也不停。
长沁把他写的那些,一一排开,平铺在了地上。
沈怀忧背着手,走来走去,把他写的都看过后,感慨道:“是知行,没错……字虽不成形,骨还在,这文章,知意那小子可写不出来。”
长沁就道:“沈大人,您老要是这般火眼金睛,怎么当初不然公子做篇文章看看?您要早这么用心看,帝君还能平白受这份委屈?”
沈怀忧神色讪讪。
沈知行写辞别书时,班曦正把手中的茶杯往茶青方的身上砸,被子擦着茶青方的胳膊飞出去,磕在紧闭的殿门上,摔了个响。
秦乙顿了一顿,继续念朱砂的口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