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够直接任用被征服国的民众担任当地的执印,此举已经不是“心大”两个字可以解释的了,尤其是这些执印当中还有庶民出生的。
一时之间,这些对秦国本身抱有敌意的少年人也生出了几分好奇。
夜里,在大通铺上,原本此起彼伏的鼾声并未响起,取而代之的是翻来覆去的动静,但偏偏没有一个人开口,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。
就在这时,有一个人打破了这片勉力维持的平静,正是刘老三。和别的心神不宁的小伙伴不同,他从头到尾就仰躺在席子上没有动作,现在开口说出的话更是极其坚定,“我要留在东郡。”
“你疯啦?!”睡在他边上的年轻人翻身而起,他双目圆瞪,在隐隐月色之下显得极其可怖,“当初是你说你仰慕信陵君之才学和为人,我才陪你来魏国的!”
“可信陵君已经故去了。”刘老三平静答道,“我此来本就是想要跟着信陵君学习,信陵君龙阳君先后过世,魏国剩下的那些名士或是有才无谋,或是有谋无勇,我不想向他们学习。”
“那你就向秦人学?”之前骂过秦国人的年轻人愤愤不平道,“说得好听,我看你才不是为了学习,你就是为了当这个官。刘老三,莫要忘了,你可不是魏国人!”
“我要的不是当这个官。”刘三儿坐了起来认真道,“秦国现有开堂教授秦字,你我不如打一赌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