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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〇)骤雨初歇 (第7/7页)
” 小钟很难承认还有选择男人这回事。她甚至不需要想,因为曾经选择男人的敬亭最后离婚了。 只是这样一来,所有因他而起蒙昧的躁动和渴望,究竟在欲求什么? “我、我……做不到。” “我也不想要那样的小钟。”他微微叹息,颇有几分动容。 这个人实在奇怪。他讲出这句话的神态,分明却是“如果只能那样,就那样吧”。手办小钟他也要,真的好扭曲。 所以这算是表白?承诺? ——太迂曲晦涩了。 后来小钟对着窗外银杏树的落叶呆愣良久,望见一只稀罕的长尾雀飞到枝上,福至心灵忽然想通这点。才不是死掉变成尸体,享尽身后的荣华富贵,而是活着当乖巧的尸体。他会将她当成收藏品,砸钱养护,长期打理。 文化人就连表白都是她听不懂的样子。 一般不该说点漂亮的甜言蜜语吗?他却净想着最坏也最现实的景况。没浪漫天分——但若把头歪到四十五度,试着体会他看世界的眼光,嗯,好像也挺浪漫的。 奇怪。这该说是什么滋味? 小钟正想得入迷,嘴巴里却被喂了半块怪味糖。最初是黑巧克力浓稠的苦,一不留神却渗出芥末呛人的辣味。芥末巧克力!哪个大聪明想出这种东西? 转头看投喂这块东西的罪魁祸首,丁雨然,这个女人正看着她的反应掩唇笑。她将手收进校服外套的大袖子,捏成拳形,像企鹅圆润的鳍肢。 “日日想小钟,盼小钟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 “你想我,就是这么欢迎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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