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(第2/4页)

能看见像下雪一样的银河。

    池林不知道银河是什么，他只知道女人要的不是水。

    mama回来的太晚了，随后是警察、殡仪馆和这座楼的房东。人们吵吵闹闹，各种声音叠在一起，池林听不懂这些吼叫着一串追着一串的话，他站在人群之下的高度，从大人们的衣尾之间，打量那具丑陋的尸体。

    警察很快就结案了，唯一目击者是一个五岁的孩子，即便一个无行为能力的人自杀这件事很荒唐，但只能如此下定论。

    没人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杀人。

    没人愿意租死过人的房子了，房东给这对可怜的母子降低了房租，但原本应该三人分摊的房租、一下落到了一个走投无路的妓女肩头。

    她还要养一个五岁的孩子。

    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也许是第二年的春天，mama的手上也出现了那样的、像是苍蝇屎或者说跳蚤一样的针孔。

    mama不再漂亮，她飞快地消瘦下去，血味取代了庸俗廉价的香水味；mama不再看他，也不会给他讲这个国家南部的河流。

    偶尔的偶尔，他能在路过的商店里听见那首叫做“buen　Donau”的钢琴曲。他也很想学会钢琴，想带mama回到南方，回到那棵mama童年攀爬的大树上，看一看像下雪似的星空。

    又一年的冬天，池林六岁了，他的mama穿着已经不合身的冬衣，带他坐上前往异国他乡的飞机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比德国暖和那么多，不知道这些黑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