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吃完要撑死了。
“我问你。”祝杰一直不敢问,“去年……你等到几点?”
“啊?”薛业没听清,声音太小了。
“等我到几点?”祝杰又问一次。再听不清,他没勇气问了。
薛业摆摆手:“没几点,张钊他们还带我吃了一顿饭。后来在传达室陪着张叔看电视,看到……看到……我也忘了看到几点。”
祝杰低着头听,换成他去踢那块橡胶皮。从橡胶皮的破损程度到暴晒褪色,再到凹凸不平的烟灰地,最后注意力集中在薛业的帆布鞋带上。
系了死扣,很大的一个死扣。不能再摔了,真的不能再摔了。
缓过几十秒,他抬头冲薛业一笑:“走吧,进教学楼里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薛业在后面跟,时光又倒流,和高中时代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进了教学楼。准高三还没开始补课,每间教室都是空的,楼道虽然安静但处处喧闹,声音藏在蓝绿色墙围上的无数鞋印、篮球印里。
一楼,路过体育器材室和水房。
“器材室还是这么破。”祝杰先闻到垫子味。无数军绿色的折叠棉垫堆成了山,很重的灰尘味。他随便一翻,扯出一块四角破烂的软垫,扔在地上摊开。
薛业也不问,自己躺上去,膝盖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