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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，一种有些可怕的平静。

    半晌，陆宁远说：“那小孩，昨晚病逝。”

    徐鲁呆了好大一会儿：“怎么……”她脑子嗡了一下，嘴巴张开又闭上，良久才提着心道，“是自然病逝吗？”

    陆宁远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徐鲁没了支撑似的，倒在靠椅上。

    “找到的时候就不行了，连续三个月没有交手术费，又没个亲人在，医院已经破格让住着，就算有合适的骨髓也只能别人先做，就没撑住。”

    徐鲁低头用手盖住脸，只觉得很疲惫。她抬手捋了下头发，注视着前面的车龙，有些无神的靠着窗。

    她在想，那小孩一定特孤独吧。

    徐鲁问：“哪个医院？”

    “江大附属。”陆宁远说，“今天中午已经送去殡仪馆火化了。”

    徐鲁眼眶瞬间湿了湿。

    或许这小孩闭上眼最后一刻还在等她爸爸，可她不知道她爸爸几个月前就已经死在矿山了，被埋在了里头，连尸骨都没有。

    徐鲁垂眸：“是我没用。”

    陆宁远说：“和你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没关系呢，我要是早一点找到她或许会不一样。”徐鲁自嘲，“可我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绿灯，车流动起来。

    陆宁远慢慢开着车，说：“这事儿你别跟了。”

    徐鲁冷静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一个记者如果掺杂太多的私人感情，那么有极大可能会影响对事情的判断力。”陆宁远说，“你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徐鲁反驳：“如果最基本的同情都没有，那她连人都不是。”

    陆宁远：“新闻不需要同情心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冷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