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枯_16年短篇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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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16年短篇 (第5/26页)

玉人。眉上断痕宛若曦光初临时青山上的浮雪,丹青客绘山水画福至心灵的信手留白,浑然天成,妙不可言。

    虞槐一寸心念徐徐飘进那眉上斜痕,他想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点儿道理,好一会才捋直舌头。“在下没全信。只是在想……在下与前辈一番畅饮,还未知前辈名号,冒昧一问。”

    畅饮?亏他说得出来。三分稚气未脱,九分酒意上头,明摆着是偷大人酒喝的小鬼。就凭这点酒量,真要畅饮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。

    酒客被他逗乐:“重黎,千重山的重,黎甿的黎。随你怎么叫。”

    疏狂之徒配庄重名字,未免糟蹋。虞槐醉得厉害,兴许口无遮拦说漏了,重黎忍不住大笑,他一头雾水,还没想明白自己讲了什么笑话,就向酒仙举了白旗。

    欲成一代千杯不醉的雅客,任重而道远。

    (2)

    虞槐确非虞家人,他打山沟来,通往涯山派的道,是青黄不接那几年用手挖出来的。那年严冬,虞槐尚小。他顶着灌进茅屋的破风打了个喷嚏,一缕娘的味道扫得丁点不剩。屋里很冷,没火。他使劲搓着娘瘦成木棍的手,娘咳了最后下,没气了。她呼吸声向来清浅,怕惊扰了天公,断的时候也就跟雪花落地一样。

    爹走得早,娘甚至没给虞槐起名,惯是小二小二地叫,像呼唤家门拴着的黄狗。

    穷乡僻壤出身的小鬼目不识丁,就用或长或短的一生把苦这字的真谛熬到了极致,再大的天灾人祸只当颗沙砾捱过去。爹被强行抓入行伍,大哥葬在黄土下,娘咽气前还又未把忍字诀嚼烂了喂给他,揉成四个苦瓜般的字——人定胜天。

    虞槐时常觉着自己太不是个东西,常人的家乡是梦牵魂萦的心头rou,他的家乡就像块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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