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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点点头笑一下，可能还是没把他的脸存到脑子的内存里，那里没空间了，早已存满他们一家三口曾经有的美好回忆。

    Nick修长有力的指头在杜mama的小腿上捻压推拿，按摩的手法他做起来竟有弹钢琴的美感，口里还不忘记回应杜mama的每句话—不管那句话的背景年代是现在还是过往，Nick都接得下去。

    「翩翩，下午四点别忘了把鱼从冰箱里拿出来退冰，晚上吃鱼。」杜mama说。

    「好的，我顺便先洗米煮饭吧，」Nick回答。

    「你黑眼圈怎么那么大？练琴辛苦啊？」杜mama又问。

    「嗯，快表演了咩。」Nick笑笑。

    「翩翩，mama是不是跟你说不能乱摸电蚊拍。」

    「不敢摸了，电死我了。」

    赵以沐在旁边听了忍俊不住，笑着从旁插话：「杜mama，翩翩干嘛摸电蚊拍？」

    「这小子，我跟他说不能做什么他就偏要试试。」杜mama扯儿子后腿特别起劲，「你不知道，他还偷打过电话给警察局。」

    「妈，咱能不提这事儿吗？」Nick翻个白眼哭笑不得：「能说说儿子好话吗？」

    「好话有啊，」杜mama伸长了手捏捏Nick的耳朵，玩小猫似的，笑得很幸福，「儿子，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儿子，妈舍不得离开你，但活着又累到你。」

    Nick按摩的手停了下来，脸上的表情说不准他是要笑还是想哭，生活的压力很大，他从早到晚每个细胞都在忙着挣钱，疲累至极的时候也会想这一切何时是尽头，他心里怎么会不知道答案？那个他最不想去面对的答案现在被mama坦然地说出来，像把利刃直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