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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没了一半修为，又受了重伤，伤势经久不愈，重梓没了一条命，也不过换了他千年时光而已。

    千年时光过去，他大限将至，原本想安安静静消散于天地之间，正巧仙界需要人去魔界镇守，他便去了，不亲眼看着他消散，也许也不至于让人难过。

    然而他不知道，这一切不过魔君的一场局，玄夜与他结百世姻缘、命数相通，自然察觉了昭华的情况。

    玄夜是自血海中出生的魔物，血海浊气甚重，他沾染不少，倘若旁人要给昭华渡过浊气，让他能真正存活于天地之间必然被他所排斥，可魔君与他浑然一体，又正好是一身浊气，却是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于是玄夜费尽心机设计他来魔界，日夜通过交合一点点渡给他自己这一身浊气，又封了他的修为，一点点引导，竟是让两者渐渐融合，又让昭华毫无所觉。

    只是这样一来，玄夜必然变回血海里刚出生那只没有神智的魔物，倘若有一天魔物再修炼成人……那也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……

    玄夜亲眼见过人世间谢凌折磨了自己十年，再也没有看其他人一眼的样子，他心里甜蜜又痛苦的想，所以仙君不喜欢我最好。

    昭华一瞬间明白了所有一切，然而他身上修为逐渐回复，属于他自己凡人的记忆飞速流失，那股子炽热的爱意一点点被抽走，他觉得自己冷得浑身发抖，怎么会忘了呢……

    平生难得一次，他迫切想要记住那种感觉，他分不清是谢凌还是他自己在他意识里哭喊，七情六欲冲破冰层彻底淹没了他，又如水一般飞速流走……